如果當時佐藤沒有認識森丑之助及下村宏,也許他的台灣之旅就沒有那麼精彩,那他又會呈現什麼樣的作品呢?
もし佐藤春夫さんは台湾で森さんと下村さんに出会わなかったら、彼の台湾の旅はどうなりましたでしょうか?
1920年佐藤春夫在中學同窗東熙市的邀請下,一同來到當時日本的殖民地台灣,東熙市在高雄開設牙科診所,經東氏的介紹佐藤認識了時職台灣總督府博物館的森丑之助,及同樣是和歌山出身的總督府民政長官下村宏。在他們的協助之下,佐藤展開了在台灣處處得到協助及禮遇的旅行,也因為這樣的際遇,他在台灣留下美好的回憶,返回日本後可以發表了許多他人生重要的文學創作。
我跟著書中文字旅行之時,不斷的回想自己過往的國外自助旅行經驗,在異國正是有很多認識和不認識的人相遇及相助,使得一個人的旅行變得成為我獨有的記憶和經驗。
因此,我好奇如果當時佐藤沒有認識森丑之助及下村宏,也許他的台灣之旅就沒有那麼精彩,那他又會呈現什麼樣的作品呢? 旅途中遇到的”人“,無非是旅行中最重要的存在。
在閱讀邱若山教授的中譯本時,不斷在想邱教授花了多少心力才能完成這本翻譯作品?一本譯作,看似是翻譯作品,但事實上是譯者在文字的考證及用詞上的推敲之後,完成的新作品,有時譯本甚至比原版更為精彩,我沒看過原文,但看譯本就足以令我進入書中的世界。
佐藤春夫在台的旅行中,有很多令他驚訝不解的事。其中,在〈 旅人〉一文中,提到隨行的轎夫在放飯休息時,只是蹲在蔭下乘涼,並沒有坦開前胸,這令他很感動,他覺得這些人非常有教養,很難想像他們是粗鄙的轎夫。
讀到這裡,我頓時覺得有趣。
我曾經對於日本時代的照片上,對於當時的台灣人好像都沒有人打赤膊者,感到疑惑,難到是那個時代的苦力也很注意服裝儀容嗎?有人跟我說:「日治時期出生的人都很注重服裝儀容。」 但我還是不理解!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一位一生都住在大稻埕今年九十九歲(2021年)的黃阿媽,我向她問及這個問題,得到的答案是:「因為台灣人打赤膊會被日本人處罰!」
我並沒有考證其真實性,但嚴懲之下,大家都會守規矩吧。
對我來說,殖民地時期的台灣,是一個神秘的存在,但好像不是那麼遙不可及。我可以在書中得知那個年代的故事,台北市的城中區重要的政府機關很多都是殖民時期移留的建築,我所居住的城南,最大的歷史古蹟應該是台灣大學吧。現在很多人都在推動保留日本時期的歷史古蹟,雖然我想不通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和人力去保留日本人住過的已經殘破不堪的日式房子?是要懷念殖民時期的台灣嗎?但力暢歷史建築保存的工作者,往往都沒有經歷過日本殖民時期,不會日文,有時對於日本文化都不是那麼的熟悉!
有時不太懂為什麼很多台灣人對日本有這麼多美好的幻想?是被洗腦嗎?有一次我與戴國輝教授夫人,問她會不會懷念日本時代?她淡淡的說:「如果妳生在那個時代,妳不可能念研究所,也不可能一個人出國自助旅行。」